為什么“小惡”更令人作嘔，是因為“小惡”對人的摧毀不事聲張，一點點積攢，如同“凌遲”一塊一塊把人皮肉剮下，痛苦的不致命性和絕對性更讓人對小惡如同扣在一口悶鍋里嘶吼，不可原諒，絕不可原諒。是怙惡不悛的資本家對外來移民的不盡的羞辱，是放貸的官僚體系的傲慢，是尋花問柳的兒子對家庭的漠視，是姐妹對兄弟惡行的包庇，是小流氓騎走老人電動車的胡作非為，每一個環節都在摧毀這個堅韌的人。也許還有其他受害者，婚姻破裂之后被遺棄的前妻，喪偶式育兒的兒媳，被伊斯蘭禮制所束縛而擔心被族人唾棄其名聲的現任，她們的移民是連同自己的文化也嫁接過來并深受小族群所累的。沒有人對這樣的痛苦指手劃腳，你只想替他復仇，扇那個不成器的兒子幾記耳光，把那三個偷車的小混混暴打一頓。無知愚昧的三代移民依舊無法辨識是非，是對老移民的徹底辜負。